中国印象

安徽大学/厦门大学 浦学涛(德国)

  到中国不久,我看到一本书,叫《中国风物》(Things Chinese)。内容有民间工艺、建筑、书画、饮食等几个部分:各个部分有十几篇小文章介绍典型的、只有中国有的东西,比如:牙雕、石狮、甲骨文、月饼等。我很喜欢这本小册子。在中国留学一年半后,我发现这本书并不全:很多日常生活中经常碰到的事并没提到。有奇怪的,有好笑的,有令人惋惜的——我想在这里补充几点:

  蹭鞋垫子

  中国商店一般没有蹭鞋垫子(如果有的话,肯定是红的,橡皮做的,上面写着“欢迎光临”):下雨时,放着几张波纹纸板,就行了。

  拖把

  对中国人来说,那些到处晾着的拖把好像并不有碍观瞻。可能拖把也象征着清洁。

  西装

  中国中年男人喜欢穿西装,颜色通常是一种挺丑的棕色。他们把黑皮鞋子擦得发亮。我见过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原始森林爬山。

  英语

  牌子上,英语翻译不仅是为不识汉字的老外写的,也在给向人一种世界主义的感觉。其实,翻译经常是多余的,有的会逗得老外喷饭。

  导游

  不管旅游团有50还是5人:中国导游非用喇叭不可。否则,人家不会听他的话?还是由于别的导游的喇叭太响而听不见?

  火车站

  中国人本来就很多,但许多拥挤现象往往是人为的:譬如,在候车厅人们先要等到车入站才可以到站台。铃一响,大家都拥到检票口,挤进去。

  吐痰

  尤其是在农村,经常会看到人们随地吐痰:在街上、在巴士上、在饭店里。欧洲人对吐痰前的声音感到最恶心。不过,这还是比欧洲人擤鼻涕的声音好些……

  蹲着

  刚到中国的老外可能感到奇怪:那些本地人在地上干嘛?不干嘛 ,他们只是蹲着而已。很多中国人似乎觉得蹲着比站着舒服得多。有人甚至蹲在椅子上。难怪蹲便器很普遍。

  排队

  排队对许多中国人是个陌生的概念。不管是买票、上车还是买菜:大家都乱成一窝蜂。我在大连拍到一张乘客上车前规规矩矩排队的照片。那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。

  号码化

  在中国,许多医院、学校等没有名字,只有号码,如:厦门第一医院,合肥第二十三中学。是中国人很讲效率和简单化,还是他们缺少才思?连人们都变成号码:服务员的牌子上一般没有名字。

  买东西

  在中国买东西常常感到不便,因为没有货物齐全的百货商店。这意味着你要知道哪里有哪种商店。大城市经常一条街全是卖工具、卖布或卖自行车的商店。可惜地图上并不显示这方面的资料。

  坐火车

  对德国人来说,坐火车是个看书、工作、深思的机会。中国人则不然。他们喜欢:一、谈话——尤其是跟不常见的外国人海聊。二、吃东西——每个人带一包行李和一大包食品,如方便面、干果、葵花籽。三、听音乐——所有列车都有播音员在放高分贝音乐。

  抽烟

  中国常见的场面:牌子上历历写着“勿吸烟”,牌子下面人家平心静气地抽烟。通常我无所谓,但是车上十几个小时坐在烟里,真受不了。很多中国人一听到我诉苦就把烟灭掉。不过,也有的只嘻皮笑脸而已。如果这样的话,我开始大谈肺癌。这很奏效……

  学英语

  刚到中国的时候,西方人会以为中国人格外开放:跃跃欲试跟老外说话的人比比皆是。开放?对外国人出于至诚,感兴趣?其实,他们渴望跟外国人练习英语,因为精通英语被看作一个非常重要的本领。中国人过高估计英语的重要性,他们甚至以为外语就是英语:有一次,我在街上和朋友说德语的时候,突然听到旁边的中国人惊奇地问我们的英语怎么那么难懂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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